2008年6月14日 星期六

告别

那一天道别过后,在十字路口回首,你看见她飘忽的眼神。越过海风的呼啸,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。

当时你塞着耳机,听南拳妈妈不沧桑的‘到不了的都叫做远方回不去的名字叫家乡’,突然有一点心酸。

不为什么。你想是你还太年轻。


你们都不爱说话,橙汁两杯,在桌上慢慢被海风腌制。

沉默是适当的,一切既成事实。

“如果有树熊,记得拍照给我看。”

她笑了。

关于结局,你们能够预测,但终究不能定夺。人类必然垂首于命运之前,常常是这样简单平凡的理论决定了一生。

你们于是没有提及多年后的去留。

记忆浮浮沉沉,新的味道会将旧的淹没。在你们来得及分类收藏之前,时间早把一切搅碎混淆。很多年以后,你会问自己:我爱过吗?我爱过,吗。也或许那时只需要一盏彻夜不灭,等待的灯火。是谁呢,不是个问题。

你们谈到了思念,是那个国度和这里的温差,除以日子的长度。思念会越来越短,她耸耸肩。思念的两端,也不过五千公里距离——以内。不远。

她低头吸了一口橙汁。那淡橙色在吸管里往上转了一圈,旋即悄悄退后。长长的睫毛像只黑色蝴蝶,不经意抖了翅膀,竟抖落一地晶莹碎片。

幻想世界之外,你们都缺乏狂奔的勇气,只好下台一鞠躬。对不起谢谢。再见。


那天后你们不约而同忘了见面。

星期六,你打包好行李,临行忽然醒悟。你从来没有跑那么快过,手里紧紧抓着扯下来的项链,和她的距离不过两条街,却像是五千公里之遥。

你只是希望,在两条街真正变成五千公里之前,这辈子至少拥有一次狂奔的记忆。

人生是什么呢?

答案在不停不停的发狂奔跑中,我们得洒尽了汗水和眼泪才看见。



后来你在三万英尺高空上,听见厚厚云层下有什么消失了。


你终究无法把项链送出去。

如果知道人生不一定到老,如果知道遗憾再也不可能弥补,当初怎么会犹豫、怯步呢?

往澳洲的班机从你眼前飞过,在云上拖过一条长长的浪。就像你来不及告诉她的心意,那么长,徐徐拖在脚后,膨胀,变成三万英尺一泻而下的思念。

苏打绿《雨中的操场》,青峰刚刚拉完最后一个尾音。

9 則留言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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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. 啊啊喔喔呃呃哇哇。。。

    飞过三万英尺的高空时被震下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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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3. 假装路人的不懂谁:
    。。。
    妈妈说,走酱高,很危险的。
    因为站得高,跌得重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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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4. 假装路人的,我。
    不是走,也没有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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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5. 夜特别的漆黑
    在五千公尺外的玻璃窗前

    不能够再次感觉到熟悉的温度
    曾经怀里的发丝与温柔

    -再一次拥有(词改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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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6. 竟然写这么文艺的 |||

    但不错啦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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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7. 40:
    哇!
    难道你要我一辈子搞笑?
    哈哈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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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8. 可是我家门派以后想靠你发扬光大的说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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