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1年8月1日 星期一

世上唯一的花 =)

1-8-2011 中午时微雨,复晴

今天医院帮一位病患开了刀,是特殊病例。

那是一位年老的伯伯,
他坚持要开刀,而且不麻醉。

我们都没办法,虽然知道这样的情况
病人根本不可能成功完成手术。

老伯的眼神很坚持,握我的手很紧
我答应了。

他没有家人,唯一的老伴听说也离去多时。

手术前他唯一要求的事
是看一看他老伴的照片。

上头的灯亮了,我们只有30分钟的时间。
当刀割开胸膛的时候,老伯忍着疼痛,
肌肉抽跳了一下,大家都很紧蹦,
担心老伯痛楚得肌肉都僵着
会足碍手术的进行。

然后他深呼吸。
我们继续手术。

我的确心情很复杂,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开刀,
心情是沉重的,何况他的病例,世上没人处理过。

老伯的脸色渐渐转灰,汗也越来越频。
当把胸肌剪开、拉开后,
发现手术根本不可能成功;
老伯的心脏在触碰空气后,
慢慢的象玫瑰绽裂。

我们都沉默着时间的凝滞
他却抓着我的手臂笑了

他带着微笑离开。

我交代了红着眼睛的护士把后事处理好,
然后把手术报告签了便离开医院。

回家的路上我骑着车听着情歌,想着你
心里也在微笑。

多可人的你,多漂亮的夕阳。

一直到夜里,
我才狠狠的哭了出来。


其实手术前
我看到了他那张
所谓老伴的照片。
还有纸片背后的字:
Brenda with Johan wedding invitation, 1988.

因为我也害怕自己
直到年华迟暮
看淡风云
什么都无所谓的时候

再看着你年轻时唯一留下的照片
把生命里能拥有的最后一朵玫瑰
送给对我轻轻摇头微笑
却无法一起老去
的你。

唯一的你呀。=)





6 則留言:

  1. 噢农药,这篇功力深厚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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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. 那天用二十分鐘寫完,架構也沒收拾,用字也沒考慮啊。功力深厚是暗杠的吧。嘿嘿。

    Brenda是臨時加的,原本是想著要畫一幅跨層次的畫作《心中的玫瑰》,最後時間不夠只好先用寫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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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3. 那颗玫瑰,才是主角,吧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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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4. 是呀,前頭和後頭的都是廢話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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